姚振华重回舆论风口：举报、争夺上市公司控制权、遇袭

8月3日，宝能集团官网发文谴责暴力袭击事件。

【资料图】

7月31日上午，在深圳市宝能中心停车场外，宝能集团董事长姚振华被多人围堵、殴打，眼镜都被打落在地。这则视频在网络广为流传。一辆黑色迈巴赫的车窗被贴上“还我工资”“欠薪14月”等纸条。

宝能8月3日声明，集团已采取相应法律行动，并采取必要措施，确保全体员工的人身安全。对于备受关注的薪资发放问题，宝能声明称：“绝大部分经营单元均正常发薪，部分存在薪资缓发的经营单元正在全力解决，从未懈怠。”

遇袭之前，姚振华多次搅动舆论，成为话题人物。7月，中炬高新的控制权之争白热化，姚振华动作不断。7月19日，他来到中炬高新（600872.SH）总部调研生产经营情况，被保安拒绝进入。“宝能系”旗下中山润田投资有限公司（下称“中山润田”）是中炬高新的控股股东，姚振华是中炬高新的实际控制人。这次被拒事件同样因为视频外流而广为人知。

第二天下午，姚振华特意从深圳赶至广州，来到广东省高院门口。当天，他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，“今天到广东省高院，提交举报材料，请求立即立案。”他声称此举是“为了捍卫中炬高新的利益”。

宝能集团自2021年陷入流动性危机，资金链紧绷。姚振华忙于应付内外事务，少有公开现身。偶有资产拍卖事项才让宝能集团再成舆论关注焦点。今年7月至今，姚振华重回舆论中心，主动抑或被动地频频成为热搜人物。外界重新审视这名曾经备受瞩目的“资本狠人”。

姚振华 时代周报记者摄

亲身上场，“宝火之争”依然落败

姚振华和他所创立的宝能集团本名不见经传，2015年多次举牌万科，意图争夺这家知名房地产企业的实控权。“宝万之争”让姚振华一举成名。

2015年起，姚振华的“宝能系”在资本市场攻城略地，四处出击，触角伸向资本市场。“宝能系”抢筹万科（000002.SZ）、格力电器（000651.SZ）等上市公司，还获得了中炬高新、韶能股份（000601.SZ）、南玻A（000012.SZ）等多家上市公司的实控权。姚振华因“宝万之争”闻名，但也引发重重争议，被外界指责为“野蛮人”。

据2016年胡润百富榜，姚振华财富已达1150亿元，名列中国第四名，力压丁磊、李彦宏等一众知名企业家。

盛况难续，如今的宝能集团早已酒阑客散。2021年起，“宝能系”出现流动性危机，旗下多个板块出现被动收缩、大面积裁员、欠薪等问题。“宝能系”不断收缩，旗下实控上市公司数量不断减少。

过去两年，中山润田所持中炬高新股份被多次法拍，不断被动减持，现持股比例已不足10%。中炬高新的前任控股股东火炬集团及其一致行动人则开始出击，多次增持。火炬集团持股比例已增至10.88%，加之一致行动人持股，合计控制股份已达20%。尽管如此，“宝能系”依然以董事会席位优势，维持对中炬高新的控制。

2023年以来，内斗愈演愈烈，中炬高新控制权之争进入关键时刻。据公告，火炬集团等股东绕过中炬高新董事会，通过监事会召开临时股东大会，审议相关议案。

火炬集团提请审议的议案事关上市公司董事会席位，包括罢免何华、黄炜、曹建军、周艳梅等四人董事职务。这四人皆来自“宝能系”。火炬集团还提请审议选举梁大衡、林颖、刘戈锐、刘锗辉等为新董事。除林颖任职鼎晖桉邺（火炬集团一致行动人），其他三人均来自中山国资系统。

上述议案如获临时股东大会通过，中炬高新董事会格局大变，“宝能系”将失去对上市公司的控制。宝能集团7月20日发文称，7月19日，姚振华前往中炬高新总部调研生产经营被保安拒之门外。两方在大门处争执十多分钟，姚振华据此认为股东权益受损，恳请相关部门介入调查。

宝能的这一发文还附上一段视频。视频显示，姚振华对两名保安说，“谁让你们这么做，我会追究他们的责任”。他还对着镜头说，“我从没见过能够乱到这种程度”。

为阻止临时股东大会召开，7月20日和7月21日，姚振华两度现身广东省高院，递交举报材料，希望力挽狂澜。

这些努力并未见效。7月24日，临时股东大会召开，“宝能系”四名董事被踢出董事会，对手方火炬集团提名3位新董事，已在董事会控制多数席位。这场持续8年的中炬高新实控权之争，以“宝能系”落败而暂告一段落。

重整旗鼓难，撕掉标签更难？

姚振华遇袭让人唏嘘。多名宝能前员工向时代周报记者证实，宝能集团存在拖欠员工薪资的情况。

当前，“宝能系”依然债务缠身。截至2023年3月，其旗下各子公司共计成为被执行人1198次，成为失信被执行人493次。其中，宝能集团被执行总金额为387亿元。

今年53岁的姚振华，是广东潮汕人，低调潜行多年。1992年，时年22岁的姚振华从华南理工大学毕业，曾在国企工作。姚振华1996年创业，当时恰逢深圳推行“菜篮子工程”。他以此起家，经营蔬菜配送业务，两年后进军房地产，开发住宅项目福田中港城。2000年，姚振华创立宝能集团。此后一路开疆拓土，宝能产业版图日渐多元。

姚振华具有很多潮汕商人的优点，勤奋、朴素、善于把握机会。多名宝能集团的内部人士评价，姚振华是名副其实的“工作狂”，生活简单，没有过多个人爱好。

“我是一个知识分子，干的都是踏踏实实的事。”姚振华也曾如此公开宣称。“宝万之争”给他打上了“野蛮人”标签，但尊重市场、实业报国才是姚振华一直希望得到的评价。

宝能汽车曾被姚振华寄予厚望。2017年3月，宝能汽车集团成立。同年12月，宝能集团以66.3亿元收购奇瑞旗下观致汽车51%的股权。此后，宝能集团又出资15.6亿元，增持观致汽车股权至63%，并承诺在未来5年每年投入100亿元用于新品研发。

宝能一度将负债累累的观致汽车盘活。2018年，观致汽车销量为6.3万辆，同比增长320%。2019年开始，观致汽车的销量持续下滑，2019年和2020年，观致汽车销量分别为2.27万辆、1.31万辆。2021年，观致汽车深陷员工讨薪、外部供应商和经销商维权等问题困扰，销量骤降至5200辆。

宝能还曾规划投资超千亿元建立汽车生产基地。2017年至2019年，宝能汽车先后在广州、贵阳、昆明、昆山、西安等城市拿下13宗地块。最终只有西安基地完成了第一阶段建设。

“宝能造车本来有一手好牌，如果控制好风险，不大肆扩张，愿意听一线的声音，造车还是有可能干成的。”宝能汽车前员工章云（化名）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，“姚振华极为努力勤奋，事必亲躬，经常开会到后半夜，外面还有人排队等他批示。”

据官网信息，宝能集团拥有四大产业板块，分别是大汽车、上市公司、综合开发和民生服务。大汽车板块几乎陷入停摆，综合开发（房地产）、上市公司、民生服务（医疗康养）板块仍有部分资产具备一定价值。

打造城市地标，曾是姚振华地产梦的重要拼图，“宝能城”是宝能地产城市地标的主要产品线。宝能集团陷入流动性危机至今，越来越多的“宝能城”已摆上货架或停工，其中包括合肥宝能城、深圳宝能城、南京宝能城等项目。

姚振华欲想重整旗鼓，还有待时日。撕掉外界对他的固有刻板印象，或许难上加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