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运营商日赚4亿：电话轰炸推销5G套餐，用户换回4G套餐比登天还难

5G套餐服务真的香吗？

日前，锤子科技创始人罗永浩在微博吐槽称，手机可能在用户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运营商设置丑陋的视频彩铃，除每月悄悄扣钱，还会折磨给你打电话的人。因为彩铃大部分是恶俗音乐。电话被接听前不能静音；有时还带广告。

有网友评论表示，“反感运营商的视频彩铃，美其名曰5G创新应用，体验感却非常差”。同时，有用户吐槽运营商“绞尽脑汁”向用户推销升级5G套餐。

在黑猫投诉搜索“5G套餐”，共有近23000条相关信息。用户反馈的问题主要包括：诱导升级5G套餐；升级5G套餐后，再想降回4G套餐困难重重；拒绝升级5G套餐，现有的4G网络就会变差。

近日，三大运营商披露的经营数据显示，2021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均加速增长，三大运营商归母净利润共计将超1465.41亿元（中国移动据业绩预告最低值计算），日均赚超4亿元。5G已成为经营业绩加速增长的重要助力。截至2021年年底，三大运营商5G用户合计数约为7.29亿户。

“5G的成本回收是一个长周期的过程，运营商不必过分着急，还是应该做好网络优化工作，搭建好基础设施，无论是C端还是B端，应用价值自然会逐步涌现出来，操之过急反而会影响用户体验，透支5G的吸引力和口碑。”3月19日，丁科技创始人丁少将对时代周报记者分析称。

5G套餐“好升不好降”

“拒绝升级5G套餐后，明显感觉4G网速变慢，信号也变差了，在没有wifi的地方，微信经常显示‘网络连接不可用’。”近一年来，林宇多次接到中国电信客服电话，推荐升级5G套餐，均被她以“手机不支持5G，升级套餐也没用”为由婉拒。

社交平台上，和林宇有相似经历的人不在少数。有网友质疑，4G的使用体验怎么变得这么糟糕，难道是在逼他们升级5G套餐？

年初，唐进在一个睡意昏沉的周末早上接到中国移动的5G套餐推销电话，他迷糊中同意了人工客服的升级邀请，并收到“已升级5G套餐”的通知短信。

使用下来，唐进发现网速并没有太大变化，资费却涨了不少。当他想换回原来的4G套餐，人工客服却告诉他没法办理，因为他的5G套餐是“12个月合约制”，只能去线下营业厅办理更换，且需支付违约金。

唐进感到不可思议，升级5G套餐时，对方并未明确告知这一点，“当时一个电话就可以升级5G套餐，甚至连短信验证码都不需要输入，回到4G套餐却是这么耗时费力。”唐进向时代周报记者抱怨道。

5G套餐好升不好降，小玉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。去年小玉接到中国联通人工客服的电话，对方称，小玉每月的4G套餐叠加流量包，已经接近百元，可升级5G套餐，月租99元，送20G流量。

近来，小米无意中得知同事在用的某款5G套餐，每个月有15G流量，资费包只要24.5元。她也萌生了换套餐的想法。

“连续打了三次人工客服电话，均以失败告终。”小玉告诉时代周报记者，每一次客服都有不同的理由，有时回复没有权限，让用户自己去线上营业厅或线下营业厅办理，有时先是声称没有这样的套餐，被告知身边的同事正在使用后，又改口表示需要时间向上申请。

“运营商在处理套餐转换的过程中，套路满满，你必须要说准备去携号转网，态度很强硬，他们才会同意给你办理低价位的套餐，过程还非常繁琐复杂。”小玉总结称。

5G应用创新有待加强

有电信业内人士称，运营商鼓励客户升级5G套餐，是将5G建设成本分摊给客户的一种方式。

“5G网络建设需要花费巨额资金，通过5G资费套餐弥补成本支出也属合理，只是诱导式、强迫式升级5G套餐，用户体验会很糟糕，运营商还是需要通过升级消费体验，设置合理资费来让用户透明消费，主动消费。”丁少将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。

瑞信发布的全球5G进展预测显示，到2024年，5G手机将推动5G用户增长至23亿，全球营收预计将达3830亿美元。但由于缺乏“杀手级应用”，预期收入增速仅为每年1.3%。这导致目前5G商用推广多数仍集中于大额数据流量包和5G手机上，而不是用户愿意为之付费的新服务。

“5G对于C端用户的获得感确实不明显，有待产业链上下游共同思考和开拓新应用场景。”3月20日，艾媒咨询CEO兼首席分析师张毅告诉时代周报记者。

电子商务交易技术国家工程实验室研究员赵振营则认为，“5G最大的应用场景不在C端，而是以B端为代表的工业互联网和G端的城市综合治理。某种程度上，5G还是一个成长中的少年，也需要用户给予更多宽容和理解”。

三大运营商披露的2021年经营情况显示，2021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均加速增长，共计盈利至少1465.41亿元，日均赚超4亿元。经营业绩加速增长，深度参与5G建设是重要原因。

在年报中，中国联通提及最多的关键词是5G。公司称，5G业务加速发展，5G套餐用户达到1.55亿户，5G套餐用户渗透率超越行业平均，达到48.9%。

中国移动则表示，紧抓5G发展提速以及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带来的行业机遇，移动客户达到9.57亿户，其中5G套餐客户达到3.87亿户，净增2.22亿户。

中国电信的5G建设也在加速推进。截至2021年年底，其移动用户达到3.72亿户，天翼云VR、云游戏、超高清、天翼云盘和5G视频彩铃等特色应用快速发展，价值贡献初步显现，5G 套餐用户渗透率达到50.4%。

“根据工信部的报告显示，截至2022年3月，国内已经建成超过140万座信号基站，实现城市的全覆盖，同时87%的乡镇已经有5G信号，离5G全面覆盖的日子已经不再遥远。”赵振营称。

“5G在应用创新方面做得还不够，体验和吸引力不像3G和4G时代开启时表现的那么明显。相对C端来说，5G在B端的应用更加广泛和深入，发挥的作用也会更强。未来，5G和元宇宙、VR、AR等方面的结合，或催生更多的C端应用出现。”丁少将表示。

（应受访者要求，文中林宇、唐进、小玉均为化名）